夜色中，柏林的街灯典雅地站着，光色迷柔，蕴满诗般的朦胧，却又了无新富赤裸的刺亮。
    我凝望着它们。久站着
    “它们是煤气灯。”一个德国人告诉我。
    我不相信，怕听错了，也怕他说错了，，我们都在讲英语，我们都没讲自己的母语。
    “gas”他重复了这个字。
    煤气灯用于中国好象是世纪初的事。“柏林还用煤气灯？”
    “煤气比电便宜呀！”
    “柏林街上为什么还用煤气灯？”我问第二德国人。
    “煤气便宜。”
    德国将移都柏林，整个柏林在大兴土木，才气十足，派头十足，于是我问：“柏林不会缺这点钱吧？”我亲眼看见一栋好端端的市政大厅被伤筋动骨地翻造，说是其隔热材料石棉有碍健康。
    “柏林市开销一向很紧，总有更需要花钱的地方，”他像个当家的，说着柴米油盐的难处，“这些街灯是很老了，可还能用，挺结实，煤气比电便宜啊。去年市政府总算有了钱换这些街灯，可是百姓不同意了，说—他们就像古董了，不让换。于是，还用它们。”
    德国未来的首都，街上点的人有煤气灯。
    不怕寒旧。
    回来了。白天街上一道道刷刷冒出来的崭亮幕墙让人神气十足，有——一日千里——追上欧美之感。
    晚上，柏林的街灯却叫我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