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任何一个曾沐浴过先锋文学的余泽而有志于小说创作的新手作者
作者:未知 文章ID:87646 浏览:7
【原文】
对于任何一个曾沐浴过先锋文学的余泽而有志于小说创作的新手作者而言,对故事的戒备恐怕已经成为一种先在的常识,所谓“小说在故事终止处开始”的说法就是这种戒备意识的集中显现。
事实上,就中国本土先锋文学思潮嬗变的轨迹来看,“故事”其实并未远离,1990年代以后更是全面回潮,但是当“写什么”又一次代替“怎么写”去接管小说时,那个时刻被后来的很多文学史家和批评家描述为一个先锋文学精神终结的时刻,似乎在意味着更具现代性和探索意识的先锋文学理解中,传统的故事既已被打倒、拆解或置换,就再也不可能构成驱策文学向前的资源。这一理解导致了两个至今仍有相当影响的结果——其一,以故事驱动的小说在艺术性上要弱于以叙事驱动的小说成了被广泛认可甚至是具有自明意义的写作观念;其二,除了像莫言这样的庞然大者,即便一个小说家擅于写故事,他也绝少以此自矜,似乎讲好故事并非荣耀——并最终形成了我们开头说到的那个认识效应。
然而,最近几年事情却有了变化。先是2015年,赵松的《抚顺故事集》出版,在读书圈引起不小的关注;同年,以故事命名的小说集还有颜歌的《平乐镇伤心故事集》和宝树的《时间狂想故事集》;随后两年,以“故事集”为名的各类纯文学作品越出越多;此外,还有为数不少虽不直接以故事为名,但一看便摆明了要讲故事的小说集,如朱岳的《说部之乱》、冯唐的《搜神记》、刘汀的《中国奇谭》、赵志明的《中国怪谈》,以及化身“说书人”身份的张大春的《春灯公子》等。当然,仅以“故事”来命名作品可能说明不了太多,放眼世界,诸如《尼克·亚当斯故事集》《九故事》《东方故事集》之类的名号也所在多有。
但是这一回,中国故事的复归并不羞涩,不但大张旗鼓地亮出本尊的旗号,而且值得注意的是,从张大春、李敬泽到弋舟、冯唐再到赵志明、郑在欢,这些故事的讲述者不但囊括了50后到90后的完整代际,还各自有着文坛宿将或新锐的名号,在文学圈子里代表着有相当影响的文学品位,他们不约而同,重建小说与情节的友善关系,重塑对故事的敬畏和尊重,这恐怕不能简单地以巧合来解释,虽然还不完全明朗,但至少意味着新世纪关于小说理解的又一次深刻转向:故事,真的重新开始了。
写作《故事》的罗伯特·麦基说:“故事并不是对现实的逃避,而是一种载体,承载着我们去追寻现实,尽最大的努力挖掘出混乱人生的真谛。”如果说以现代主义为代表的小说之所以要放逐故事是出于对陈旧叙事成规的不满,因为是故事使小说获得情节秩序的支撑,要变革这个文体秩序,就必须从破除故事入手。但在经历了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种种“后设”叙事的实践之后,小说再度召唤故事时,对故事的理解当然也势必经历一个螺旋式的上升,或者说,小说家有了一套新的讲述故事的方法,既能保持故事应有的情节密度、弹性和内爆力,又能突破单一线性封闭叙述的老套,使小说的文体属性更鲜明,也更开放。因此,对于故事的再度开始,我们且谨慎地乐见其成。
(摘编自马兵《故事,重新开始了》,《南方文坛》2018年第4期)
【问题】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理解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A.先锋文学作家关注的是“话语”,对于“故事”,他们有一种集体无意识的防备心理。
B.中国本土先锋文学并不成功,当“写什么”再次代替“怎么写”之时,它就结束了。
C.“故事”并未远离,尤其最近几年,无论是创作还是影响,都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D.破除故事并非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本意,它因此建立了一套讲故事的新方法。
2.下列对原文论证的相关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A.先锋文学对故事的戒备是本文论述的逻辑起点,文章由此又对其影响进行了分析。
B.文章运用了对比论证的方法,以突出先锋文学对故事采取否定的态度是不可取的。
C.从现象到亮出旗号再到创作队伍的组成,文章对“故事,重新开始了”的论证严密。
D.文章在论述故事重新开始了之后,进一步分析了讲故事的变化,其论证层次清晰。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A.先锋文学时代,莫言的创作仍坚持以讲好故事为荣,这为他赢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B.中国的先锋文学思潮,既影响了人们对小说艺术的评价,也影响了作家的创作观。
C.《西游记》和《红楼梦》这些古典作品承载着人们对现实的追寻和人生真谛的挖掘。
D.近年出现的以故事命名的小说,虽然也讲故事,但讲故事的方法已与过去有所不同。
【参考答案】
1.C
2.B
3.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