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是最高的学位》赏析、原文
作者:未知 文章ID:4972 浏览:
【赏析】
伟人之所以成为伟人,就因为他们练就了比常人更高尚的人格。
人格指的是:个人的尊严,价值和道德品质的总和,是人在一定的社会中的地位和作用的统一。我们说一个人人格很高,是因为这个人心怀大志,把天地万物的幸福当成他一生的追求。古今中外概莫能外: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大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为人民的利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好干部郑培民、任长霞;在长达近三十年的监狱岁月里,为了实现民族平等、矢志不渝的南非前总统曼德拉……从他们身上折射的不都是大写人格的光芒吗?
人格魅力并非都是伟人圣贤的专利,人人都可以具有。大写的人格是不分国界、种族、身份的。冒着生命危险奔赴中国战场的国际友人白求恩、施诺;出差一千里好事做了一火车的人民好战士雷锋,还有那些为了社会安宁与和谐而默默播撒自己光和热的人们……他们的人格不也是大写的吗?
人格的力量虽是无形的,却像一个能量场,能穿透人们的心灵,使我们能够感受到她的神圣和高贵。在今天这个追求高学历和高学位的年代里,任何一个人如果失去了人格学位的支撑,那么,他的任何学历或学位证书都将黯然失色。白岩松的演讲像一声声警世钟,提醒我们永远都要把人格当成自己的最高学位!
【原文】
人格是最高的学位
白岩松
很多很多年前,有一位学大提琴的年轻人去向本世纪最伟大的大提琴家卡萨尔斯讨教:我怎样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大提琴家?
卡萨尔斯面对雄心勃勃的年轻人,意味深长地回答:先成为优秀而大写的人,然后成为一名优秀和大写的音乐人,再然后就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大提琴家。
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还年少,老人回答时所透露出的含义我还理解不多,然而随着采访中接触的人越来越多,这个回答就在我脑海中越印越深。
在采访北大教授季羡林的时候,我听到一个关于他的真实故事。有一年秋天,北大新学期开始了,一个外地来的学子背着大包小包走进了校园,实在太累了,就把包放在路边。这时正好一位老人走来,年轻学子就拜托老人替自己看一下包,而自己则轻装去办理手续。老人爽快地答应了。近一个小时过去,学子归来,老人还在尽职尽责地看守。谢过老人,两人分别!
几日后是北大的开学典礼,这位年轻的学子惊讶地发现,主席台上就座的北大副校长季羡林正是那一天替自己看行李的老人。
我不知道这位学子当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但在我听过这个故事之后却强烈地感觉到:人格才是最高的学位。
这之后我又在医院采访了世纪老人冰心。我问先生,您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老人的回答简单而感人:是年老病人的状况。
当时的冰心已接近自己人生的终点,而这位在八十年前到“五·四”爆发那一天开始走上文学创作之路的老人心中对芸芸众生的关爱之情历经近八十年的岁月而仍然未老。这又该是怎样的一种传统!
冰心的身躯并不强壮,即使年轻时也少有飒爽英姿的模样,然而她这一生却用自己当笔,拿岁月当稿纸,写下了一篇关于爱是一种力量的文章,然后在离去之后给我留下了一个伟大的背影。
今天我们纪念“五·四”,八十年前那场运动中的呐喊、呼号、血泪都已变成一种文字停留在典籍中,每当我们这些后人翻阅的时候,历史都是平静地看着我们,这个时候,我们觉得八十年前的事已经距今太久了。
然而,当你有机会和经过“五·四”或受过“五·四”影响的老人接触后,你就知道,历史和传统其实一直离我们很近。
世纪老人在陆续地离去,他们留下的爱国心和高深的学问却一直在我们心中不老。但在今天,我还想加上一条,这些世纪老人所独具的人格魅力是不是也该作为一种传统被我们向后延续?
前几天我在北大听到一个新故事,清新而感人。一批刚刚走进校园的年轻人,相约去看季羡林先生,走到门口,却开始犹豫,他们怕冒失地打扰了先生。最后决定,每人用竹子在季老家门口的土地上留下问候的话语,然后才满意地离去。
这该是怎样美丽的一幅画面!在季老家不远,是北大的伯雅塔在未名湖中留下的投影,而在季老家门口的问候语中,是不是也有先生的人格魅力在学子心中留下的投影呢?只是在生活中,这样的人格投影在我们的心中还是太少。
听多了这样的故事,便常常觉得自己是只气球,仿佛飞得很高,仔细一看却是被浮云托着;外表看上去也还饱满,但肚子里却是空空。这样想着就有些担心啦,怎么能走更长的路呢?
于是,“渴望年老”四个字对于我就不再是幻想中的白发苍苍或身份证上改成六十岁,而是如何在自己还年轻的时候,便能吸取优秀老人身上所具有的种种优秀品质。
于是,我也更加知道了卡萨尔斯回答中所具有的深意。怎样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主持人呢?心中有个声音在回答:先成为一个优秀的人,然后成为一个优秀的新闻人,再然后是自然地成为一名优秀的节目主持人。
我知道,这条路很长,但我将执著地前行。
选自《新闻与写作》。白岩松,蒙古族。现为中央电视台新闻评论部著名主持人。